伦敦,1952年
持续在城市中的雾霾已经两天半了。雾云笼罩着这座城市,给她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又美丽的婚纱。
"咳咳..."一位老人捂住口鼻,发出了嘶哑的咳嗽声。他知道他今日不该出来的,伦敦已经发布了禁足令,但是他的孙子正在几百米外的医院等着他。今天是孙子降生的日子。一想到这里,老人的眼里便充满了慈祥的色彩,布满胡须的嘴角也满含笑意,皱纹满布的脸也洋溢着和蔼。
"咳咳咳...唔..."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打断了老人的思绪。这次,捂住口鼻的指缝间溢出了一点鲜血,红艳艳的美丽。思维开始变得模糊,带有硫酸的雾气已经充满了他的肺腔,腐蚀着脆弱的肺泡。
在意识弥留之际,老人仍然念念不忘他的孙子,不停地呼唤着他的乳名。但是,坚持不了太久,窒息带来的痛苦使他倒了下去,至死临头,老人还没有明白他为什么会死亡。在他倒下的尸体旁,有个更冰冷的尸体伴着他,只不过那是个年纪在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罢了。
苍白的脸色,发紫的嘴唇,便是在这今天猝死的人的统一模样。
但在较为封闭的环境中,人类脆弱的生命还是得到了比较安全的保障。
不过...在这几天的伦敦各处,这种情况一直在上演。
"博士,这边请。"一位身着黑色礼服的青年为一位客人打开了门。
看起来这位客人年过半百,鬓角已有些斑白,皮鞋踏着沉重的步伐经过了青年。
这是一间阴暗的地下室,粉刷过的墙壁未能打败时间,在潮湿中腐烂,生毛,如图一个脓包长在墙上。这里的空气也有些许的浑浊,不过相比外界来说,还是能让人感觉到较为起码的安心。
"博士,大家已经等您好久了,"操着较为熟练的伦敦腔英语的中国青年在他面前伫立着,"请随我来,睿智的博士。"带有敬意的微笑以及缓慢而优雅的躬身,让老人似乎很受用,他也赞成似的点点他的头颅。
"嘶——"按下了书柜上的一个按钮,大量的水蒸气便瞬间溢满了整间地下室。但是,书柜对面的一堵墙,伴随着吱咔吱咔齿轮锁链转到的声音而打开了一个缺口。缺口里面射出了耀眼的灯光。
"博士,这边请。"青年再次对老人说出这句话。老人便大踏步,昂头挺胸的走了进去,迈动脚步的过程中还不忘把领口拉直一下,拉直那本来就很直的领口。
门口两个持枪的士兵,见到老人后便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军礼。"中午好!尊敬的凡布朗博士!"老人又面露微笑的点点头,"尊敬"这个词让他发自内心的愉悦,以至于他眼角的皱纹仿佛都消减了不少。
"嘿!至于你,小子!"左边带着贝雷帽的士兵,凶狠而粗暴的推攘了一下青年,"你不该来这的!"右边的士兵也用不善的眼光盯着他。
"我...我是来参加科学研讨会的..."青年由于受到羞辱而有些恼怒地回答道。"蛤?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,中国小傻子。"左边的士兵大声的笑着,几秒后右边那个个士兵却又尖利地大叫了起来:"中国人!"随机又是一阵哄笑。"多么可笑又愚蠢的事情!"左边的士兵笑得烟卷都从他口中滑落,掉在了地上。左边的士兵眼神微眯着,又不怀好意的用双手狠狠地推了青年一把,青年孱弱的身体不住地往后仰。
"滚远点小崽子,如果你想进这扇门,先把老子打趴下再说吧!"士兵们用着讥讽的语气,同时也把鼻孔对准了他。
"好了,你们要玩也玩够了,来,若..洛羌,我们该进去了。"一直在旁边饶有兴趣的老人也失去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致,他生硬的叫着他的名字。
此话一出,那两位士兵便也没了刚才那份嚣张的气焰。随即哈腰,低头,与之前对洛姜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。"对的,尊敬的凡布朗博士,您所言极是。""这一定是带有肯定的,睿智的凡布郎博士,您充满智慧的光芒一定会闪耀在人间,让人们冰冷的心灵又重获生机。"
洛姜沉思了一会,回头看了眼那间腐败的地下室。
"啊,是您吗?真的是您?很荣幸能见到您来我们的研讨会。那...请问您身后的那位先生是?"
"我的...助手。"
"啊,哦,好的尊敬的先生,请您劳驾到总试验场,那儿已经有人在等您了。"
门后的场所与那间破败腐烂的小地下室完全不一样,来来往往大多都是带着黑框眼镜,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的研究人员;或者是西装革履,头发油光可鉴的政治人员。
洛羌穿着一身不怎么合景的礼服,略显得见外,而这些窘迫并没有在他脸上表达出来,他反而十分兴奋地东张西望,瞳孔中闪着诡异的光。
“看到没小子,这里就是TK项目的地下研究中心;哦对了,你是来参加试验的,所以,这边请。”博士对他的神色满意的点点头。
洛羌踏着稍微有点拘禁的步伐,慢慢的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参观这片宏伟的地下建筑,不由得惊叹连连......这所地下研究所,灯火通明,地上墙上铺设着亮白色的陶瓷砖,配上明亮的白炽灯,令人产生了一股此处是圣洁之地的感觉。虽然简约,但不简单,可见设计者别有用心。
随后,他便来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,一个巨大的房间,里面的线路错综复杂,但这些线路最终都汇集到了一个机器上面——一个充满重金属风格的,长相狰狞的恐怖怪兽——反正那些人是这么形容的。
周围有许多人正在忙碌地工作这,有的人正在不停的记录数据在表格上,有的人正在略显着急的操作着身前的面板,按钮被按的咔吧响。
“看来你到了你旅途的终点了,孩子。”凡布朗笑眯眯的看着洛羌,嘴角也微微翘起一个诡异的弧度。
“如你所见,这台机器,就是以我们现在的经济实力所建造出来了最高文明产物——空间扭曲枢纽。”他的作用是通过巨大的能量扭曲空间,在四维的层面上建造一个通往未来?或过去的罗森桥,也就是虫洞来实现时间回溯。也就如同该项目的字面意思一样,timeback。
洛羌默默地把老头子准备继续说的话在心里又回顾了一遍,尽管他已经讲了无数次了,每次还絮絮叨叨,但他还是不放心的又提了一遍。
他知道,这台机器将耗费伦敦全城一年的用电量,可能会造成伦敦停电一晚。但他知道,这将是他这一生中最令人激动的时刻....
〔未完待'续'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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